Archive for 3月, 2009

3月 30, 2009

Fado,葡萄牙的灵魂

从前有写游记的习惯,出门前功课做足,到了当地马上操练学会的几个生词“跑堂,再来一杯啤酒!”之类。现在懒到照片都不整理了,只是走前借一本Guide Routard。
9月去了葡萄牙北部的小城Viana do Castelo,才想起同班有个葡萄牙裔的手风琴家,在Routard里找到音乐栏,赫然写着:葡萄牙的“国乐”叫做Fado

深情如酒,清新如海风,fado来自拉丁语的fatum,“命运”。歌手唱着爱情的种种滋味,琴师轻轻拨弄吉他,幸福过去就是无奈,丝丝甜蜜仍然停留在心上。

Fado的起源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如同大多数登堂入室的平民音乐一样,经过艰难的被资产阶级认可的过程。我们大致可以推断它产生于19世纪20年代,是思念家乡的航行的水手带回的巴西音乐在葡萄牙里斯本的成熟结果。

现在的fado有两种,一是科英布拉,二是里斯本。科英布拉在中部,是古代葡萄牙的首都,有欧洲最古老的大学科英布拉大学。那里的fado由穿著学院服饰的男子演唱,歌曲主题大多数为大学生对女同学的爱恋,青春和游历中的爱情体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温柔。
里斯本fado与阿根廷探戈一样,源于平民区,男女均可演唱,较为欢快。主题常常是乡愁,对美好过去的回忆,烙着成年人的无限苍凉,葡语中有一个词“saudade”代表这个意思,无法翻译。有fado歌手将它比作“甜蜜而苦涩的刺”。里斯本fado中也有很多是社会题材,或描述平凡人生,或冷嘲热讽,在独裁者Salazar统治下常常被禁。

在Viana只待了两天,看到很多乐器商店里都陈列着精致的手风琴。海边安宁的小城,夜里有风雨冲刷人行道,早上朝码头望去,水天一色,就从脚下开始。清晨在大街小巷里穿行,商铺纷纷开门,学童拎着乐器进学校。凡俗中透出强烈的生命力,可能这就是fado的灵魂。

Fado新秀,葡萄牙青年女歌手Cristina Branco据称是五十年来最好的fado歌手。她本人说在接触fado之前,更熟悉爵士乐,这样才能给民间音乐带来新鲜空气。

Talking about YouTube – Tive um coraçao perdi-o (Cristina Branco)
   

3月 30, 2009

丝绸之路的那一头:热情洋溢的土耳其音乐

昨天去听了一场土耳其音乐会。报了老师的名字,便宜了几块钱。
从来没有见到哪个音乐厅里的观众,在台上奏出两小节之后就全体开始跟着打拍子的。
与西洋古典乐不同,民间音乐的节奏都是很复杂的,而且有很多复合节奏,听出来都很困难,要跟得上也不容易哦。
台上来自土耳其大山里的游牧民族老音乐家(祖孙三代)唱罢,观众席最前排围着穆斯林头巾的女粉丝就挥手尖叫。老头儿兴起,放下东不拉跳起了骑马舞,台下的姑娘们纷纷起身一起跳。
想起武汉第一场爵士乐音乐会,观众们一反平时的道貌岸然,穿着拖鞋入场,气氛轰动,大人唱小孩闹。
音乐好像回复到了最初的功能:宗教仪式,让所有人参与其中。

音乐会第二部分是地中海青年音乐家组合演奏土耳其,希腊音乐。http://www.myspace.com/malietes
政治上土耳其和希腊格格不入,欧洲也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承认土耳其是欧洲文化,欧洲和对岸的北非国家亦有不少历史遗留矛盾和宗教差异,但是在地中海沿岸,处处生长着橄榄树,晚上大家都会出门乘凉,品尝茴香酒,轻轻抚弄曼陀林和琉特琴,打起手鼓唱起歌。
对于一个德国人来说,法国马赛、意大利、西班牙安达卢西亚,阿尔及利亚、希腊、土耳其都是阿拉伯人的地盘,是阳光普照的地方。

3月 26, 2009

泄了气的皮球

排了半年之久的希腊悲剧埃斯克勒斯的波斯人演了,一共三场。

不止我一个,第一场忘记一段台词,第二天只想起其中几个字,前天好容易基本上说出来。老师也说我们越演越好,但是自己觉得第一场下来,士气已经没有了。在正式演出之前我们甚至都没有完整的从头拉到尾过,也没有走台。在灯光熄灭,一队人马静候在大厅一侧,四周一片寂静和模糊(波斯人当然不能戴眼镜,我们有好几个都是高度近视),随着鼓点,手举节杖迈出有节奏的步子,用希腊语喊出第一句台词,大家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二十人身着白衣,缓缓穿过观众席,环绕大厅一周,登台,各就各位,唱歌,跟着拍子说台词,动作,舞蹈,进入角色。强烈的灯光照在脸上,感觉到粒子的温度,耳边听见摄影师的快门声,观众只是阴影中的静止的背景。
唯一在台上排演过的环节是谢幕,等到真的谢幕时,跟那个演得超级好的韩国男孩站一起,他的手竟然是冰冷的。

合唱队其他成员都是小孩,二十岁左右,学音乐的,皮肤光洁细腻,前途无量。主要演员是希腊语老师,或者艺术家。在法国,可能真的需要安安稳稳当公务员了才能有勇气做这些事情。

学汉语的一个学生说起明年毕业,想去说英语或中文的国家。像俄狄浦斯王,我们都在逃避自己的母语,逃避命中注定的东西。

感谢多年前老友推荐罗念生译希腊悲剧,也许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3月 20, 2009

政治学习笔记

括号内是我的疑问。
马克思主义从乌托邦到科学,是在提出“改变生产方式”上。
马克思主义必须在发达国家才能实现,俄国、中国、古巴都是资产阶级革命(旧民主主义革命?),是在民族主义思想指导下的,没有提出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的口号。(万隆会议?
无产阶级专政体现在何处?什么是人民的力量?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工作,而不是为股东和老板。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无产阶级的说法了,而改为中产阶级,其实中产阶级也是劳动者,是多少年来无产阶级经过斗争待遇提高的结果,但他们还只是为他人工作的普通劳动者。只要劳动者不掌握生产工具,命运就不在自己的手上。(这一点我完全赞同,现在很多人自以为每个月赚千把块就是小资了,实在可笑。)
3月 20, 2009

想发泄一下

每次看完新闻就想骂人。。。

昨天走在街上背台词,“泽克西斯大王,你的战士,全军覆没!”,抬头一看,几十辆面包车满载防暴警察呼啸着往共和广场开去,同学说索邦也被团团包围。

资本主义发狂了。

国家机器的存在理由说成保护国民还勉强可以理解,比如以色列,还有中国,不然怎么说海外华人特别爱国呢,就是觉得扬眉吐气了。拿出大棒打自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